“是吗?”
毛晓琴若有所思,她和丈夫也是各自的初恋,所以很难理解儿子如今的行为。
于是,俞弦给“婆婆”讲起了大道理:“就好比一篇作文快写完了,但是老师说字迹潦草,需要撕了重新写一遍。虽然我还能记得开头和内容,但是也懒得写了,因为第一篇作文花光了所有的精力和热情,只差一个结尾,却需要重新来过。”
“所以你就要去当姑子了?”
毛医生伸手捏了捏俞弦的脸颊,爱怜的说道:“你放心吧,阿姨不让你去当姑子。”
虽然话是这样说,毛晓琴又想到了宋时微。
这丫头虽然不声不响的,但是对儿子也用情很深,总不能让她去当姑子吧。
明明是一个开心的中秋节,毛太后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。
俞弦喝完了汤,又坐了一会儿,也打算回去了。
因为竹丝岗那边人更多,不仅有奶奶、老俞和关老教授。
还有被喊过来的美院校长童兰、和舔着脸硬凑热闹的唐湘月母女。
弦妹儿这个“核心人物”缺失,所有人都会有些不自在。
“这么就要走吗?老陈,你拿个袋子把藕夹装起来。”
毛晓琴有点遗憾,刚才宋时微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带一点,这次弦妹儿一定不能落下了。
俞弦手撑着下,喜滋滋的看着一块块金黄色藕夹被搁进袋子里,同时邀请老陈两口子也过去吃大闸蟹。
这已经不止第一次邀请,不过都被老陈夫妇拒绝了。
别说这对年轻人还没结婚,就算结婚了,也没有中秋节去别人家里过的道理。
只是,当这个活泼甜美的“儿媳妇”离开后,家里又突然安静的不像话。
仿佛是闹市散尽后,方才还挤挤挨挨的人声,此刻都化作一缕孤寂的凉风,在心头“呼呼”地吹着。
看到妻子神情突然落寞,老陈坐过去,细心的理着散发:“怎么了?晚上我们随便吃点,然后看中秋晚会。”
“老陈。”
毛医生轻轻倚靠在丈夫肩上:“我现在就感觉,心脏好像被硬生生挖走了两大块,空落落的不知道拿什么填补。”
“嗯……嗯?”
陈培松先是点点头,而后又是一怔:“怎么是两块?你的立场可不能变啊,不然还怎么管陈着,一夫一妻可是我国的基本婚姻制度。”
“讨厌!我知道。”
毛晓琴在丈夫肩膀上打了一下,有些委屈的说道:“我就是觉得,弦妹儿真好,微微也挺可怜的……”
说着说着,毛医生抹了两下眼泪:“连藕夹都没带走。”
陈培松嘴动了动,小宋那个家庭条件,她和“可怜”沾边吗?
藕夹又不是很金贵的东西。
你啊,只是自己心疼她罢了。
老陈有心想提醒一下发妻,恻隐之心不要超过理性的尺度,可是看着妻子柔柔弱弱的样子,他自己先动了恻隐之心。
算了罢。
又能怎?
很快,银盘似的月亮缓缓升起。
只可惜城市的灯光太过耀眼,遮住了它洒下的清辉,不知道哪个角落窜出来几声烟火,反而成了这中秋佳节里跳跃的音符。
陈培松和毛晓琴,像往常一样依偎在沙发上看着晚会。
竹丝岗的弦妹儿,正在挨个给大家切月饼。
工作繁忙的宋作民,终于赶回去和妻女吃了顿温馨的晚饭。
陈着呢,在驻港部队明显喝多了,被扶回去的时候大声唱着“故事的小黄花,从出生那年就飘着……”
月儿明,月儿圆。
中秋人团圆。
······
(不小心又显露出强无敌的散文功底,求月票,谢谢大家~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