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整个门派上下，这心里热乎啊！”
“没错！”
“你儿子他孝顺！就是，对父母、对师父师叔，没说的！”
“我儿子真这样！他当初就总看不惯我做坏事，唉，我就不该跟他吵……你继续说。”
“不过他就对我大师兄差这点儿。”
“怎么呢？”
“大师兄嘛！总想……除了师父他最大，可是你儿子就不惯着，就觉得，有德行的，有能力的，才能做大师兄！”
“这孩子！那大师兄咋能不尊重呢？！那不欺师灭祖吗！？”
“不是，这事儿我大师兄也有不对的地方。”
“哦哦，你说你说。”
“师弟还没入门的时候，跟他就有过节。”
“哦——！”
“我大师兄呢，打过他几次。”
“然后呢。”
“然后，他练好了功夫找我大师兄报仇，结果赶上我大师兄中了窜稀丸。他把他从马桶上拽起来揍，揍得满屋子都是……屎。”
老登愣了几秒钟，突然哈哈大笑：“这混小子，啊哈哈哈哈！笑死我了！他怎么这么愣啊！”
陆程文也笑：“从那以后吧，他就总跟大师兄有些隔阂，唉但是关键时刻，他总是拼命地救大师兄。就是……自己的大师兄，自己可以揍，别人碰一下都不行。”
“我明白！男人！程文，我告诉你，别看我老了，我年轻时候也这样！男人就该这样！恩怨分明！男人的感情，很简单，又很复杂！都要面子，但是心里都装着情义！哪怕刀山火海，也不能辜负了这一腔热血，和男子汉的那种尊严与义气！”
陆程文看着老登点头：“前辈，我现在算是知道，我师弟到底随谁了，他跟您真的是一模一样，说话、做事、想法、思路，完全一致！”
老登深吸一口气，眼圈儿红了：“程文啊，谢谢你，谢谢，我……”
他哽咽了。
他转过身，捂着嘴巴，肩膀抖动。
陆程文趁着他转身，开始数桌上摊开的龙纹钉，回头对着两把刀的身体数，看看他身上还哪里可以下钉子。
两面刀都看傻了。
那俩女孩子也看傻了。
姜远姝嘴巴都歪了：“陆程文以前到底是干啥的？这些事他怎么……张嘴就来？”
柳如烟摇摇头：“他好像把某个真人给安他儿子身上了。”
姜远姝睁大了眼睛：“还能这样！？”
柳如烟耸耸肩：“这样所有的细节，就都是真实发生的，随便说都不会穿帮。”
姜远姝看着陆程文，感觉看到了个魔鬼。
此时两面刀咬着牙，恶狠狠地看着和老登一起喝酒的陆程文。
“前辈！您忘记问一件事了吧？嘿嘿嘿！”
“你特么又要干啥！？”老登怒了。
两面刀却笑了：“您就不问问，他师弟叫什么名字吗？”
柳如烟叹口气，小声道：“我担心的就是这个。”
姜远姝心说完了。
两面刀似乎知道这老头是谁，但是一直没说他的名字。
这下陆程文编都不知道怎么编了。
毕竟，百家姓里你随便挑一个……中奖概率太低了。
想不到，陆程文脱口而出：“你儿子不叫赵日天吗？”
老登一愣，端着酒碗的手停住了。
他看着陆程文：“我姓李，叫李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