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上贴着白纸，这是最近新增的第三十七户病家。
一名妇人从门内走出，向医者行礼。
“大夫，求您救救我相公。”
妇人跪在地上：“他已经三天没能吃下东西了。”
医者走进屋内，看到一名男子躺在床上。
男子面色发青，双唇发黑，身上起满了紫色斑点。
这些症状与城中其他病人一模一样。
“去准备药浴。”
医者对随从吩咐。
随从取出一包药粉，倒入木桶中。
这是最近研制出来的新药，可以缓解病人的痛苦，但无法根治这种怪病。
“城中已经有多少人染病？”
医者问妇人。
“整条街都病了，只剩下几户还能正常生活。”
“大家都说这是瘟疫。”
医者摇头。
他行医几十年，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的病症。
病人先是浑身无力，继而发烧、呕吐，最后全身长满紫斑。
“把病人抬到桶边。”
医者指挥随从。
男子被抬到木桶旁，几名随从小心地为他擦洗身体。
药水接触到皮肤时，男子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街道上又传来哭声。
隔壁一户人家，一名老者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这已经是今天第五个病逝的人。
医者走出房门，看到更多病人被抬出来晒太阳。
他们都面色发青，身上布满紫斑。
这种怪病来得突然，短短三天就席卷了整个城区。
“城中药材不够了。”
一名随从道：“再这样下去，只怕……”
医者叹气。
府城送来的药材还在路上，不知道能不能及时送到。
城中的药铺早已断货，连最基本的退烧药都所剩无几。
“去看看西街的情况。”
医者转身离去。
西街比这里更惨。
几乎每户人家都有病人，有些人家甚至全族染病。
街道上弥漫着浓重的药味，混合着病人的呻吟声。
“大夫，求您救救我女儿。”
一名男子跪在医者面前。
医者走进男子家中。
一个小女孩躺在床上，全身发抖。她才八岁，却已经被这种怪病折磨得不成人形。
“准备药浴。”
医者又一次下令。
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。
这种怪病仿佛针对人的精气神，普通药物根本无法治愈。
城中的其他地方也是一样。
到处都是病人。
有些人家甚至无力请医者，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病死。
与此同时，其他灾祸也接连不断。
大旱，冰雹，山崩……
但这些天灾还比不上瘟疫可怕。
瘟疫每天都在蔓延，从城市扩散到乡村。
越来越多的人倒下，却无人知道病因。
泗阳县的情况还算好的。
据说有些地方已经无人照看病人，染病的人被丢弃在街头，直接等死。
